飛越群山萬水—說俄語的雪鵝（上）

每年西華盛頓州冬季的一大賞鳥盛事，就是到Skagit River Delta欣賞遠從西伯利亞白令海峽西北邊的生殖地南下到加拿大卑詩省和華盛頓州西北海岸的雪鵝（Snow Goose）。這些穿著一身白衣，只在翅膀末端有黑羽的說俄語嬌客，每年冬天穿越三千英里的距離，從極區的凍原來到距離西雅圖北方一個小時車程的農地上過冬。不管是不是賞鳥或攝影愛好者，來Skagit River Delta看滿天群飛的大鳥，絕對是畢生難忘的經驗。

要看雪鵝，得從西雅圖沿著五號州際公路北上，在221號出口下交流道，左轉往La Conner的方向前去。在Conway跨過一座鐵橋，接上Fir Island Road。在這條路上往西走三英里，路的左手邊有一個由Washington Department of Fish and Wildlife管轄的Skagit Wildlife Area。可以先在這裡看看是否有鳥的蹤影，不過從我幾次的經驗，雪鵝們往往只是從此處飛過，而不太會降落在此區。要近距離欣賞雪鵝，得繼續沿著Fir Island Road西行，在路往北轉時接上鄉間小路Maupin Road。呈90度的Maupin Road兩旁田野，往往就有大群雪鵝在此活動。

Skagit River Delta位於華盛頓州北方大山貝克山的山腳下，風景優美。春天有大片鬱金香田，冬天有雪鵝拜訪，實在是一個我很喜歡的地方。

來到這裡後，就要張大眼睛四處張望，拉長耳朵傾聽雪鵝的叫聲，用感官來尋找雪鵝的蹤影。

因為雪鵝的數量龐大，身形也不小，即使不是賞鳥老手也極容易發現從天編隊飛行而過的牠們。

在夏日的極區凍原，牠們棲息在距離海岸五英里左右的地方。南下過冬的時候，則喜歡在海岸和淡水沼澤區和農地上活動，以植物為主要食物來源。Skagit River Delta剛好符合這樣的條件，所以每年十月中到五月初這群遠來的鳥兒稱此地為家。換句話說，賞雪鵝的季節很長，大家可以在這幾個月之中找機會來跟牠們打聲招呼。

在西華盛頓州，每年來此過冬的雪鵝大約有五萬五千隻之多。當上萬隻鳥從眼前飛過的時候，牠們的叫聲與翅膀拍動的聲音，實在震撼著人心。但在1900年的時候，由於過分獵捕，全世界雪鵝的數量一度只剩下二、三千隻而開始受到保護。一百多年來，牠們的數量逐漸回復，現在已經有六、七百萬之譜！因為數量太多，華盛頓州每年十月到一月是可以獵雪鵝的。如果在這段時間來到Skagit River Delta賞雪鵝，就得忍受此起彼落的槍聲，和不時從天墜落的可憐雪鵝（下篇詳述）。不想看到這種畫面的，還是等二月再來賞鳥吧！

我們來到這裡的時候是十二月初，雪鵝的數量已經相當可觀。下午兩點左右成群的雪鵝從海上飛回陸地，抬頭望四處可見滿天飛舞的鳥兒。

有時往貝克山的方向飛去，就像要飛越高山一樣。

受到一點驚擾，就會成群飛起。

形成大山下，萬鳥齊飛的畫面。

JY曾經問我，如果我可以擁有一種超能力會想要哪一種？我想也不想就回答“飛！“。看著鳥兒翱翔天際，飛過群山萬水，就羨慕牠們的自由以及堅忍的毅力。

當牠們一起往我的方向飛來，那股震撼力讓人激動不已。

雪鵝是會形成長期伴侶關係的鳥。這種一對一的關係往往在兩歲的時候建立，從三歲之後開始繁衍下一代。生下來的蛋由母鳥孵育22到25天左右即可孵化，小鳥由雙親一起照顧。小鳥孵出後40到50天候就會飛行，但會繼續跟著自己的父母二到三年。 所以我們看到的這些雪鵝，都是由一對對比翼雙飛的伴侶和一大家子所組成呢！

這是一篇我覺得筆拙的文章，因為上萬隻大鳥從眼前飛過的情景，只有親身體會才能了解那帶來的震撼。不需要去北極，也不用去荒山野地，在離文明如此近的地方就可以親眼經歷國家地理雜誌或是探索頻道上才會見到的景象，動物的生命力實在是太令人感動。只要有機會在冬天來到華州，一定要來此體驗這個life changing experience。

延伸閱讀
Snow Migration—動人的滿天雪鵝

與動物相遇手札上一篇“初冬賞鳥紀行 @ Nisqually NW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