祇園白川—黑夜

兩年前一個初秋的雨夜，在白川畔覓得我心目中最美的祇園畫面。這回有JY同行，我希望也讓他體驗當年的感受。 為了等夜晚降臨，我們先去鴨川對岸的先斗町晚餐。等到天色暗下來後，才重回白川一帶。 提到祇園，世人腦海中浮現的畫面會是這裡乃日本特有的女性傳統職業—藝妓工作與生活的地方。雖然名稱中有「妓」這個字，原則上她們的工作內容並不包括賣身。而是強調「藝」，也就是在宴席上表演歌唱、舞蹈等才藝，並以優雅的言詞與身段陪客人聊天，因此需要長久與嚴格的訓練。她們的工作場域是包括祇園在內的京都五花街，入夜後的花街有機會見到盛裝的藝妓趕赴宴席所在的高級料亭與茶屋。也就是說，夜晚的祇園才是藝妓的世界。 由於這一行有其特殊行規，再加上高級料亭與茶屋往往有「謝絕生客」的習慣，她們的世界總讓人有無比神秘感的想像。
 
前一陣子剛好看到一部描繪一家祇園二百年茶屋的紀錄片，才知道不僅藝妓不得結婚（或該說是婚後得退出這一行），連經營茶屋的女將（女老闆）也是如此。弔詭的是，強調讓客人有賓至如歸感的茶屋代代相傳，且傳女不傳子，也就是說茶屋的傳人不是領養來的，就只有私生女一途。不管是茶屋還是藝妓，這種為了取悅男人而存在的行業，也許美麗或許神秘，還是讓我感到無比的壓迫與哀傷。
 
但拋開這些離我們非常遙遠的世界不談，祇園白川的夜是美麗的。
也許黑夜暫時隱去了壓迫與哀傷，倒映在白川中的燈光讓這裡的人可以活在當下。
但誰知道流了千年的白川收納了多少女人的眼淚？ 而我的白川印象，是黑與金交織的畫面。 也許，那恰好是這個地方最好的註解。

難得小旅行上一篇“祇園白川—白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