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om coast-to-coast to south-of-south

「Your Tsai！」開車前往南島西海岸途中，JY冒出這句話。懂中文與英文的朋友一定知道他在說什麼，那就是「你的菜」之意。的確，紐西蘭是熱愛自然之旅人的菜。18天太短，我們絕對要再回來的。
 
三天前的清晨四點半，我在基督城（Christchurch）機場等待六點起飛往奧克蘭（Auckland）的班機、準備開啓漫漫回家路前，晃進機場的小書店，買了這本紐西蘭作家Bruce Ansley所著的旅記「Wild Journeys」，當作此行的文學紀念。這輩子到目前為止旅行過的地方從北緯68度、北極圈內的羅浮敦群島（Lofoten Islands），到南緯47度的斯圖爾特島（Stewart Island），而這極北與極南的兩趟旅行恰好都是自駕之旅。極南的這回，也許還沒到此書副標的境界，但因為旅伴多了出身自南島最南城市Invercargill的哲學教授Tim的關係，也算沾到那麼一點邊吧！ 飛抵紐西蘭的那天有長達六個小時的轉機時間，JY與我在奧克蘭國際機場領了行李，沿著綠線步行前往國內線航廈再次托運後，尋覓到一張光線充足的高桌，邊吃午餐邊塗鴉，畫下接下來的大致行程。自認生性害羞的兩人，過往的旅程大多只有彼此的陪伴。這次會在短暫的寒假來到南半球，要感謝JY同事、也是另一位哲學教授Kai的邀約。 每年初，紐西蘭南島有項運動盛事「Coast to coast」。從名字可猜出這個賽事的賽道橫跨南島腰部，從西岸到東岸全長243公里，以單車、越野跑與輕艇分段組成，參賽者可報名一日、兩日或是其中的越野跑（30公里）項目。從五年前開始跑步的JY，當然是躍躍欲試。所以此行的主要目標是Tim、Kai與JY三人的越野跑競賽，再加上Tim的澳洲女友Helen和我，順道來個南島圈形自駕之旅。也就是說，這是一個與過去完全不同的旅行方式，由來自三個國家不同背景的旅人所組成，去了風景名勝也到了不在旅遊書上的地方，探訪了Tim的家人、甚至在他爸媽家過了一夜還一起出遊，打開全新的視野。這也說明為何JY會冒出「Your Tsai！」，兩個多星期每天中英文隨時互換，不說出這樣的話也難啊！ 來到紐西蘭之前，發現自己對這個孤懸於太平洋南方的國度十分陌生。唯一的印象，是成年後看的第一部限制級電影「The Piano」。這部由紐西蘭導演Jane Campion執導、背景發生在19世紀紐西蘭拓荒時代潮濕多雨西海岸、一個喑啞女人以鋼琴表現她情感的電影，配樂是極限音樂大師Michael Nyman的作品。自從在大學時代看過後，就成了我很愛的鋼琴曲。顯然不喜歡住旅館的Tim，此行訂的住宿點往往是Air B&B或Holiday house。他帶著大家前往南島中部，住進了一棟有電鋼琴的茅草屋。雖然久沒彈琴，說什麼也不能錯過在紐西蘭彈"Big My Secret"和"The Heart Asks Pleasure First"這兩首我最愛的配樂啊！ 趁著Tim要探訪妹妹Sarah一家，我們來到但尼丁（Dunedin）。在但尼丁海邊St Clair，我發現這個「距南極4897公里」的牌子。4897公里，還是好遠好遠，但這可不是生活在北半球的我們隨時會見到的告示。何況到南極大陸看企鵝，可是我的夢想之一呢！雖然此行沒有要遠征南極，在但尼丁附近的奧塔戈半島（Otago Peninsula）可有與兩種企鵝相遇的機會，鳥人我當然要努力遊說旅伴們前往一探囉！ 就算不是鳥人，來到紐西蘭的旅人多半會注意到這裡的伴手禮多以「鳥」為主題。那是因為在歐洲人來到紐西蘭之前，這裡的原生種哺乳類只有鯨豚、海獅海豹與蝙蝠而已。沒有了哺乳類掠食者，紐西蘭成了鳥類天堂。最有名的，當然就是奇異鳥（Kiwi）與不會飛的鴞鸚鵡Kakapo了。所以即使旅伴不是鳥人，被來到鳥類天堂怎能不找鳥的我影響，這趟旅行幾乎「變質」為賞鳥之旅（哈！）。中途，Kai、JY與我還暫時告別Tim與Helen，搭上十人座小飛機前往南方之南的斯圖爾特島（套一句Tim的話，very remote），為的就是在沒有引入種掠食動物的環境尋找更多的紐西蘭特有種鳥類呢！還沒認真整理，粗估一下此行應該見到約60種鳥類，其中九成以上都是新種！

一路上，很健談的Kai分享他的寫書與拍片計畫，還告訴我們他的書名將為何。受他的影響，今晨在捷運上「From coast-to-coast to south-of-south」突然浮現於腦中，讓我決定先寫下這篇雜感，不然等到正式反芻紐西蘭行，將會是好一段日子以後了。Great trip and great company, what an excellent experience！

難得小旅行上一篇“科茲窩基地營—Moreton-in-Mar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