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出走—2009流浪之歌音樂節
有人說,去餐廳吃異國料理就像是來趟迷你旅行一般。如果是這樣,那聽世界音樂也具有異曲同工之妙。上個週末,又到了一年一度的流浪之歌音樂節(時間過得真是不可思議地快啊!我連去年的感想都還沒寫完……)。兩個午後到夜間的音樂饗宴,我們彷彿坐上了阿拉丁的魔毯,環遊了世界一周呢!
今年的流浪之歌音樂節以”南”為主題,舉行場地依舊是二級古蹟中山堂。
一個以”流浪”為活動中心思想的音樂節,logo是這隻不知是馬還是驢的動物。跟著牠,似乎就可以到世界音樂的浩瀚世界裡去探險,很可愛、很切題。
今年的音樂節依舊由六個來自世界各地的音樂團體所組成,表演場地就在中山堂二樓的光復廳,一個很有ballroom氛圍的漂亮場地。
只是不知是不是今年經濟不景氣,場地的布置陽春許多(觀眾也少很多),唯一的裝飾只有舞台正中的這棵樹而已。
不像去年以”城市邊界”為主題的流浪之歌音樂節,場內場外都有音樂節的相關投影,一整個有感覺許多啊!
所以,乾脆趁此機會把去年拍的照片一起放在這裡吧!
今年打頭陣的,是台灣歌手林生祥和日本吉他手大竹研。林生祥,是我最愛的客語音樂人。他與大竹研以充滿旋律性的吉他伴奏,唱出一首首題材取自生活、帶有濃濃敘事詩風格的歌曲。隨著樂聲,我們彷彿置身美濃傳出陣陣蟬鳴的大樹下,看稻穗隨風搖擺,好一片田園風情。
兩個小時後,樂風一轉,隨著烏德琴(oud)、手鼓和女聲吟唱聲中,我們受邀來到西亞的沙漠之中,去參與一場帳棚裡的猶太婚禮。以色列的Kol‧Oud‧Tof三重奏,由義大利出生的歌手Esti Kenan Ofri、摩洛哥烏德琴手Armond Sabach和耶路撒冷的打擊樂手Oren Fried所組成。他們以猶太方言、希伯來文與阿拉伯語唱出小調風格的民謠。強烈的節奏和充滿情緒的旋律,讓人也好想站起來打拍子共舞。音樂會後買了他們的CD找團員簽名,Ofri還慎重地問我叫什麼名字,並寫下一段話在CD上呢!
接下來,音樂的魔毯又將我們送往西非國家馬利。在Habib Koite以改良式吉他伴奏的歌聲中,我們猶如坐在流過村莊的河流邊,望著孩童在泥土地上嬉戲。他的音樂充滿流動性,以馬利各地的方言,唱出對土地和族人的感情,十分平易近人。
入夜之後,來自法國馬賽的Lo Cor de la Plana充滿震撼力的男聲無伴奏合唱,讓中山堂中正廳變成了歐洲中古世紀小鎮的嘉年華會,或是海港邊的小酒館。五個男生,以手鼓、擊掌和跺腳的方式,以古歐舒丹語唱出一首首既似民謠又像聖歌的歌曲,張力和感染力十足。真希望全場觀眾能夠拋開矜持,站起來同樂呢!
第二天的演出團體,還有來自菲律賓的Nityalila Band和法國的Sam Karpienia。前者風格偏民謠搖滾,後者則是接近歌德風的重搖滾。比較不是JY和我的菜。聽完兩天,很好奇今年的樂團名單是如何產生的?他們跟我心目中的”南”音樂不太一樣。如果由我來主辦以”南”為主題的世界音樂節,大概會有南美的安地斯山音樂、澳洲的毛利音樂、峇里島甘美朗音樂或是美國南方音樂之類的吧!
與去年一樣,音樂節的閉幕是由本次參與演出的所有樂人合作演出。地球繞了一圈後,該是幅世界大同的景象。我不知道音樂家們需要花多少時間來討論和演練,讓初次見面的樂手能夠迸出火花,融合出兼顧彼此特色的演出。這兩年的經驗下來,實在是相當佩服音樂家們的功力,在短短的時間裡可以端出菜來。印度、中東和東歐,音樂屬性較接近,即興演出也跟家常便飯一樣,所以合作較容易。但東亞傳統樂器的音響、風格和演出方式,就跟他們很不一樣了,合作產物聽起來比較awkward。所以,JY和我還是比較欣賞單獨團體的演出。
很高興台灣有這樣的一個世界音樂節。兩天下來,我們沒有離開過台北,卻彷彿出國旅行一般,有了豐富的異國體驗。很可惜的是,辦了八屆的流浪之歌音樂節明年要暫停了。我想,以民間的力量來舉辦這樣一個活動,靠的幫手全是義工,而沒有專業團隊協助,真的很辛苦。只能希望,台灣聽世界音樂的人口可以多一點,讓這麼美好的音樂饗宴可以持續下去。我們也可以藉著這個活動,多認識一些音樂團體啊!
藝文手札上一篇“聽見,陳建年“
標籤: 藝文手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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