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話/非童話？—羊男的迷宮

「 Are you a fairy?」
JY與我在一個寒冷的早春夜裡，開半小時左右的高速公路到隔壁小城去看電影羊男的迷宮（Pan's Labyrinth）。羊男的迷宮這部由墨西哥導演Guillermo del Toro執導的片子，在本屆奧斯卡獎獲得包括最佳外語片、最佳配樂和原著劇本等六項提名，最後獲得藝術指導、化妝和攝影三個獎項。我要承認，在去看電影前只隱約知道本片與西班牙內戰有關，主角是個小女孩，看海報和片名，似乎有我們喜歡的魔幻成份在裡面。再加上奧斯卡表現亮眼，所以決定到電影院欣賞。

「......life isn't like your fairy tales. The world is a cruel place.」
世界上描述戰爭的電影很多，似乎這個很好發揮的題材，是許多導演的最愛。可以拍得很寫實，也可以拍得不見血，像是義大利導演Roberto Benigni的美麗人生（Life is Beautiful）一樣。而羊男的迷宮，則集兩者於一身，將小女孩的童話世界與1944年佛朗歌掌權的西班牙內戰交織進行。透過一個與懷孕的母親投靠冷血軍人繼父的女孩奧菲麗雅，來看戰爭。敘述奧菲麗雅在繼父軍隊駐紮地附近的石頭迷宮遇到一個牧神（羊男），他告訴她原是地底世界的公主。必須透過三道考驗，才能重回地底的家園。在奧菲麗雅進行這三道考驗的時候，她身邊的世界則是政府軍與游擊隊的征戰。如果你跟我一樣以為這是一片給小孩看的美麗幻想童話故事，就大錯特錯了。在美國列為R級的電影，有一大部分是血淋淋的慘忍虐殺鏡頭。很害怕這種畫面的我，都是閉著眼睛撐過這些場面的。整場電影都提心弔膽，擔心主角們會遭遇不測。呼，真是不輕鬆的電影。

「Magic does not exist！Not for you, me or anyone else！」
看著電影的軍人們穿著二戰時期的軍裝和使用當時的武器，面對敵人的時候都是子彈相向，都一再讓我想起槍桿子出政權的軍閥們，是靠狠勁來統御手下和人民。一有不從，都是賞你一顆子彈！而反抗軍們又何嘗不是呢，不管你是否屬於正義的一方，都是同樣的方式，再再說明戰爭的殘酷。想想，這都是獸性啊！在動物界，肉食動物們見到獵物，都是把牠咬死後吃掉，絕對不會留活口的。獅子老虎如此，黑猩猩也不例外，牠們已被證實會與隔壁領地的黑猩猩作戰，殘忍地將落入己手的敵方黑猩猩痛毆致死！而人類從這樣的世界“進化“而來，面對敵人的時候還是回歸本性，將殘忍的一面顯露出來。不管是戰爭，或是面對政敵，不管是靠子彈或是言語，其實都是一樣的。因為如此，也許我們都會想像奧菲麗雅一樣，逃離這樣的世界。但，代價是什麼？所以在電影結束的時候，導演給我們一個不落俗套的結局。因為，魔術救不了你。愛與正義可以嗎？我希望！

如果不管讓我難以忍受的殘忍畫面，這可以說是一部好電影。尤其是西班牙12歲童星Ivama Baquero充滿靈性的演出，讓人印象深刻。比起這樣有人道關懷和省思的電影，可以很清楚知道，為何張藝謀的“黃金甲“沒入圍最佳外語片。藝術性和深度實在差太多了。

順帶提提買票時發生的一件事。由於這部片以西班牙文發音，所以售票小姐在賣票給我們的時候，還提醒我們說這片是有字幕的電影。這我們知道啊，需要特別講嗎？原來，美國人不習慣看有字幕的外語片。之前許多人等到電影開演發現後，才跑出來要求退票。看字幕有這麼難嗎？你們是看母語（英文）字幕耶！

有點沈重的電影，讓JY與我在回家的路上，擔心今晚會做惡夢。對於戰爭的惡，和追尋greater good之間，我得重新思考。

羊男的迷宮官方網站

Photo is from the official website of Pan's Labyrin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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