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梵谷再度相遇

看完「真實本質：羅丹與印象派時代」後，接著上到富邦美術館的三樓，欣賞來自荷蘭庫勒穆勒美術館（Kröller-Müller Museum）的「梵谷：尋光之路」特展。庫勒穆勒美術館是僅次於阿姆斯特丹的梵谷美術館（Van Gogh Museum），擁有世界第二大梵谷畫作收藏的美術館。身為藝術愛好者的Helene Kröller-Müller夫人，1935年將歷年收藏捐給荷蘭政府後，於1938年成立庫勒穆勒美術館。我們跟庫勒穆勒美術館很有緣，不僅在台灣與美國與來自此美術館的特展相遇過外，也曾在2010年探訪過這座美術館。所以這回僅有25幅畫作的「梵谷：尋光之路」特展，算是再度重逢。對梵谷來說，色彩不僅用來描述景物，更是傳遞情緒的媒介，尤其以他生活在法國南部亞爾（Arles）時期的畫作為代表。這也是為什麼我選了這幅「Pollard Willows at Sunset」當作刊頭照片的理由。 

  

由於梵谷人生的傳奇，以及筆下畫作直指人心，可想而知不管是不是藝術愛好者都知道他，梵谷展總是塞滿人，就算票價不低也不例外。此次特展以一系列梵谷的鉛筆、粉筆畫作為起點，如這幅「Woman Sewing」般，題材多為庶民生活。  

雖然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這回的特展廣告讓參觀者有種庫勒穆勒美術館重量級館藏「The Café Terrace on the Place du Forum, Arles, at Night」似乎有來台展出的錯覺。並沒有好嗎，館方只有在展間一角做出情境展示供觀展者打卡而已。事實上，梵谷創作題材多樣，從靜物、風景到人像皆有。而肖像畫並不只是畫出像照片般寫實的影像，更要捕捉畫中人物的情緒狀態。那一天他的「自畫像（Self-Portrait）」前，塞滿看熱鬧的屁孩，拿著門票在畫前做出各種莫名其妙合影，讓我想像深受其擾的紅髮畫家正在皺眉怒視呢！ 生前僅賣出一張畫的梵谷，曾試圖畫出讓人感到「愉快」的作品。怎樣的題材算是「愉快」，他認為是開花的果樹。從這幅「Orchard Surrounded by Cypresses」，大家是否有感受到正面、開心的情緒呢？

  

住在法國南部時期，梵谷也曾四處旅行。這幅「View of Saintes-Maries-de-la-Mer」中的薰衣草田，是其中的產物。

  

梵谷的靜物畫中，最有名的是「向日葵」。這回的特展雖沒有向日葵，倒是有兩幅不太梵谷的瓶花畫作。「Flowers in a Blue Vase」甜美極了，難得有如此平靜的一刻。  

另一幅「Still Life with Meadow Flowers and Roses」中規中矩到讓人難以想像出自梵谷之手。庫勒穆勒美術館在1974年獲得此畫，但是否為梵谷所畫一直爭議不斷。透過X光透視，可以發現花下有幅兩個男人在摔角的作品被覆蓋。從1886年梵谷寫給他弟弟Theo的信中可知，他的確畫過一幅兩個男人在摔角的作品。此畫一直到2012年透過更新的研究技術才真正確認為梵谷作品。 最後這兩幅戶外植物畫「Patch of Grass」、 以及「Tree Trunks with Ivy」就是典型的梵谷了。看著那些線條與色彩，可以感受到濃濃的情緒。後者樹下的矮樹叢，在梵谷眼中是「戀人永恆的綠色安樂窩」，這是他在療養院Saint-Paul Asylum時所繪。每次與梵谷畫作相遇都有不同領悟，這一回，是「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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